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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露时节,一个姓李的旧同事约我吃烩面并小酌。他出身寒苦,十几岁丧父,结婚又晚,孩子就要上初中一年级了。家境的原因,使他对孩子溺爱得很,但又对孩子寄于厚望,总想让孩子成为全才。为了望子成龙,在他面积不大的家里,为孩子挤出个小书房,嘱我写几句名言以作激励。写什么呢?那么小的年纪,他会懂多少大道理呢?思忖几天也没有考虑好。今晚秋雨敲窗,凉爽宜我,在我温馨的小书桌前静坐,泡一杯生普洱,燃一支藏香,随意翻阅冰心先生的《寄小读者》,以望寻出些可写的文字。寻来寻去,总觉沒有合适的。闭目思索,倒是我童年的许多趣事浮现在眼前。我家在伏牛山下颍河之源的石道街,街面不大,但有集市。在我四五岁时,集市上最吸引我的是水煎包。打包子的是与我家世交的老马伯父子,他是回族,祖传几代打包子。他的父亲仗义好客,力大无比,经常挑担子几十里去打包子。有一次在颍河源西南的白沙沟打包子,临近罢市,一个中年男子到摊前买包子,说是给其老母亲捎回家,他感慨之极,说“我在白沙沟赶了十几年集,遇到的都是给媳妇孩子闺女买,你是第一个给老娘买包子……”。又从新和面捏了几个包子,包子煎熟,用细柳条穿起来,分文不收,送给了那个孝子。他家的包子皮薄、个大、馅多肉香、焦黄焦黄,是石道街的名吃。吃包子是要掏钱的,我一个小孩子哪有钱,连钱也不认得,只是感到钱是花花的颜色。那年月街上风行红红绿绿的大字报,于是逢集日,我便悄悄地撕几片大字报并折叠好,到老马伯父子的包子摊上买包子,每次都能“买”两个包子。直到我认得大字报的纸和钱的纸不一样后,这一“创举”才落幕。上小学一年级时的麦假,父亲用牛皮纸自制一个信封,给他在安阳工作的老同学写了封信,让我送到街上的邮电所。在邮电所工作的是父亲的一个朋友叫刘双成,我叫他叔。我去的时候他不在,别人说把信投到那个绿色邮箱都中了。我搬了两块砖,站上去把信投了进去。过了几天,父亲的老同学给我寄了一双小“透风鞋”(凉鞋),于是我对邮箱感到神奇的很,意为“透风鞋”是从那邮箱里出来的,生怕再接近邮箱,把我”吸”进去,邮到别的什么地方去。无论怎样地玩耍,从不靠近邮箱,还把这个“秘密”告知了我的伙伴们,都不敢靠近邮箱了。上到小学二年级时,已会看懂电影了。看一场电影,对我来说就像是过年般的幸福。头天晚上看了电影,第二天上学,伙伴们会乐谈几十分钟。于是天天盼着看电影,天天打听着哪个村演电影,电影打的武不武(我们家的方言,即激烈不激烈。),如果打的不武,我们是不屑看的。我的伙伴中有个叫树森的,总给我传递电影情报。他说有两部电影不敢看,打的太武了,一部是巜地雷战》,在闫坡村他外婆家演出时,电影幕布都被打烂了;另一部是《南征北战》,在毕家村他姨家演出时,坐在前边的人都闻见火药味了,呛人的很。于是,有一阵子看打仗的电影,我都离电影幕布远远的。上到小学三年级,除了上学,也开始为家里分担缺衣少穿,缺吃少喝的压力了。主要的体力活儿就是拾羊屎蛋儿。我们村的三个生产队都有羊群,几个、有时是十几个孩子跟着一群羊拾羊屎蛋儿。羊吃草时屙的并不多,跟着羊群拾的也少。于是,我们开始谋划着偷羊圈的羊屎蛋儿。偷的最佳时段在中午,放羊的老头儿回家休息了,羊圈的门很好端掉,一队的羊圈只是在窑洞口用粗铁丝围了个栅栏。进得羊圈,我们卬足了劲,把羊群辇的乱叫。羊不屙或屙的少,我们会拿生蒜瓣在羊角根处抹察,羊发热起痒,便开始抵头,抵一阵子头,就会屙下不少的羊屎蛋儿。拾一脸盆或半篮子羊屎蛋儿,就像打鱼的捞了一网鲜鱼般兴奋。上交一斤羊屎蛋儿,生产队给一个半公分。也许是偷羊屎蛋儿弄伤了生产队的羊,也许是生产队的羊圈总见不到羊屎蛋儿,放羊的老头儿把我们告到生产队长那儿,说我是领头的。某天晚上生产队开群众会,对我和我们几个点了名,让家长自行教育。我没有参加会,母亲对我进行了责骂。之后,我们把“仇”都记在放羊的老头儿那里。他除了给生产队放羊,还卖些南瓜子,向日葵子,甜瓜子,西瓜子。深秋,开始刨红薯的某天中午,我们开始“报复”他,把他的南瓜子,西瓜子全偷吃了。他又把我们告到队长那儿,队长说偷吃的瓜子会在肚子里生根发芽的,要我们小心。我害怕极了,领着我的几个伙伴们,找了个偏僻的壕沟屙了一下午。该吃晚饭的时候,母亲才找到我们,肚子已拉的一无所有,能听到咕噜噜的叫声了。上到四年级时,我已学会了凫水。村南的颍河成了我们的乐园,捞鱼摸虾逮螃蟹,游泳玩沙焐柿子,成为我们生活不可缺的一部分。夏季,大雨过后,大水发过,宽宽的河床上会留下一坑一坑的长满水草的小水塘。我们顾不得天有多热,阳光有多毒,浑身被晒的有多黝黑,挖排水沟,用脸盆舀,再割尽水草,光着屁股跳进水塘逮鱼,水太浅,有时跳起的鱼会撞到脸上。水塘里的鱼逮尽后,用铁洗脸盆舀半盆泉源水,三个石头支个灶,拾些麦秸和树枝,树森的爷爷经营小生意,他总会拿几粒大青盐。鱼煮熟了,我们的肚子开始享福了。我是孩子头儿,总会先拣几条沙丁鱼吃,像白条鱼,鲫鱼,五色鱼,泥鳅等,由伙伴们随意吃。螃蟹有时煮的半生不熟,我们也吃下去,边吃边念叨“吃生螃,不怕狼”。一队的群众在河南岸种有几十棵柿子树,暑假时青柿子已比鸡蛋大了。我们会趁着游泳的正午偷柿子。偷了青柿子怎么吃?我想了个主意,在河床隆起的沙谷堆上挖坑,但不能挖出水,然后用麦秸铺底,把青柿子放进去,再用沙埋好并做上记号。三四天青柿子就被焐软了。等到扒开沙堆,开始享用时,总会发觉少了几个柿子,但我不发声,待吃完了这一窝儿柿子,我会说明天晌午再来偷柿子。第二天晌午,那个来得最早,偷的最卖力最多的伙伴,就是偷吃柿子的人。他现在一如“闰土”了,每说起往事,他只是憨厚地笑。上到小学五年级,老师开始要求写作文。写作文很难的,老师先让学写日记,把每天的事写出来。我有一个叫振强的伙伴,总抄我的日记,我干了啥写了啥,他也干了啥写了啥,有时连我日记中涉及到父母和舅舅的名字,他也照抄不误,我舅叫什么,他舅也叫什么。老师为提高他的写日记水平,专门找我,要求不准再让他抄我的日记。有一次他“愁”的实在无法了,写了四句话的日记,却被老师表扬了一番。他写的那篇日记,现在我还记得,题目是“记一个夜晚”,内容是:喝罢汤,俺娘说哥哥上大门,妹妹堵鸡窝,我去掂尿盆。老师的评语是:语言生动,接近生活,进步不小。老师的表扬,激发了他的写作热情和灵感。后来他又写一篇作文,题目是"记一次劳动”,写的是我们班一个姓卢的同学,这个同学比我大五岁,智力有限,个子大,爱劳动,被任命为“劳动班长”。文章的大概意思是,某天下午我们班上劳动课,往学校的“实验田”里送大粪,同学们都是两个人抬一茅罐,姓卢的同学一人担一担,他担担歇歇,歇歇担担,从不叫苦叫累,令老师表扬,同学们羡慕,成为他学习的榜样。老师的评语是:文章生动,人物形象突出,只是把担担歇歇的“歇”字写成了“喝”字,下次坚决纠正。老师说作文写的不好,是平常背诵的诗歌和好句子少。于是我们把早读的精力放在背诵方面,只要是课本上的诗歌,老师要求我们必须背。其中有一首描写铁人王进喜的诗,大概几句为:石油工人一声吼,地球也要抖三抖。石油工人干劲大,天大困难也不怕。宁可少活二十年,拼命也要拿下大油田。就这几句“诗”,振强背了一个早上也没背熟,该放早学了,老师挑他背诵,他大声地背诵到:石油工人一声吼,地球也要科三科(磕)。引得老师和全班同学哄堂大笑,原来他不认抖字,把抖字读成了科字。小学毕业后,他就沒再上过学,老家人说他在外地打工几十年了,户口也已迁走了。我开始上初中一年级时,国家已恢复高考三年了,学校的一切都已经以“学”为主了。据说现在的学校更加以”学”为主了,小学生的书包都有七八斤重了,初中已没有我们那时的劳动课,体育课,音乐课,美术课,老师拼命教,学生拼命学,老师填什么,学生吃什么,老师成了教书工具,学生成了学习工具。真庆幸,我的童年生活是那么单纯,轻松,愉快,令我回味终生。初、高中六年,一些学校连孩子吃饭时间都卡表,中午不准回寝室休息,只准趴在课桌上休息片刻,这六年正是孩子们发育身体的时候啊!我的那位姓李的旧同事,要我为他刚上初一的孩子写励志鼓劲的名言,我实在是不忍心写,光学校老师给的压力已经够孩子受了。虽不忍心写,但已经答应人家了,我想写这么几句:健康比分数重要,成长比成才重要,快乐比成熟重要。不知他满意否。刘曙光二O二O年九月(读后若有共鸣,欢迎转发。)预览时标签不可点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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